黄昏时间湖边人家竹园里有画眉鸣啭,使我感觉悲哀。因为这些声音对于我实在极熟习,又似乎完全陌生。二十年前这种声音常常把我的灵魂带向高楼大厦灯火辉煌的城市里,事实上,那时节我确是个小流氓,正坐在沅水支流一条小河边大石头上,面对一派清波,做白日梦。如今居然已生活在二十年前的梦里,而且感到厌倦了,我却明白了自己,始终还是个乡下人,但与乡村已离得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