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庆幸,此后再无人揣摩石碑上的最后几字。
“植,三百年,嫁乔荷。”
可阿植死啦。
从不知相思,安知相思死。
有些时光太远,我瞧古书只有粗陋几言,譬如我妻阿植,也只是短短两语:“元后奚山,荒无踪。生子凤奴,日下无影。”
此后余生,我已不大爱翻书卷,搁置了海棠花枝做了书签,等待来年,可来年还是那一页。
想了想,停在此处,便好。
不必翻到翻不下去,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