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人
在新村的沟渠边
用磨石蘸水,打磨生锈的弯镰
清水在白浆里浑浊
又渗出铁锈的殷红

紫烟已被刀斧砍断
山路只留在他满是褶皱的脸上
没有鸡鸣犬吠、虚掩的柴扉
和卧在塘中的水牛
这生锈的农具
与鲜亮的新村已不再相称
白墙灰瓦
一栋一栋的楼舍新居之侧
只有星星点点的菜地
以残存的农耕意味
成为与城市仅有的差别

而那把生锈的镰刀
老人打磨的只是一种记忆
它不再割取什么
桃花源里不耕田的乡村
刀锋已在失血中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