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联,最难得和可贵的毕竟是“回忆”。它已被践踏了数十年;人们知道比记日记或写信更妥当的办法。当三十年“大恐怖”开始的时候,受惊的公民销毁了私人的文字记录,随之也还抹去了他们对往事的回忆。此后,凡是应该作为回忆的,由每天的报纸来确定。历史以令人晕眩的速度被改写。
没有回忆的人不过是一具尸首。这么多的人在我面前走过去了,这些行尸走肉,他们记得的仅仅是官方许可他们记得的事件————而且仅仅以官方许可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