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闲的又和管德泉说起制造局买煤的情形来。德泉吐出舌头来道:“你几乎惹出事来!这个生意做得的么!只怕就是四两五钱给你做了,也要累得你一个不亦乐乎呢!”我道:“我算过,从日本运到这里,不过三两七八钱左右便彀了,如果四两五钱做了,何至受累?”德泉道:“就算三两八办到了,赚了七钱银子一吨,三七二千一到手了。轮船到了黄浦江,你要他驶到南头,最少要加他五十两。到了码头上,看煤的人来看了,凭你是拿花旗白煤代了东洋可介子,也说你是次货,不是碎了,便是潮了,挑剔了多少。有神通的,化上二三百,但求他不要原船退回,就万幸了。等到要起货时,归库房长夫经手,不是长夫忙得没有工夫,便是没有小工,给你一个三天起不清;轮船上耽搁他一天,最少也要赔他五百两,三五已经去了一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