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浪迹天涯的人,但是深切地知道,即使穿着凉鞋的脚踏在土耳其的石板路上,别人问“客从哪里来”时,我只有一个答案:不是湖南,不是纽约,不是慕尼黑。家,可以暂时挥别,可以离弃,可以忘怀,但家,永远还是那么一个。四十年后的台湾,有想走而走不掉的人,有可以走而不走的人,也有一心一意在这今生今世的人。不管哪一种,只要他把这里当“家”,——心甘情愿的也罢,迫不得已也罢——只要他把这里当家,这个地方就会受到关爱、耕耘、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