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意外而显著兴奋的表情,使我完全模糊淡漠了当时两个孩子相对的微妙心理。我没有说我哭了,也没有说童蓓哭了。我甚至没有敢说我亲了它,我觉得那样不好。我就那样像科学家发现自然秘密那样,对妈妈爸爸有问必答。妈妈甚至问,如果你掐它,它会不会痛?我爸爸说,那手臂中间真的有一只眼睛?我说是呀,好像会眨眼,很奇怪。爸爸妈妈太兴奋了,以至没有阻拦从外间床上,狂躁地要挤进里房来发问的哥哥姐姐,我则因为第一次成了全家人的重要中心而无限亢奋。我姐姐和哥哥在讨论,把童蓓的手,放进开水锅里一烫,能不能就像食堂杀猪那样,褪掉黑毛,变成白白的人的皮肤。
我不知道我播下了什么样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