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时代,我从母亲的回忆里零零碎碎知道了外婆和四毛舅舅的故事,从此我经常连贯地做同一个梦,梦见栖镇高拱的石桥,也梦见外婆弓起的背驮着满满一轮夕阳拉板车过桥,车上坐着一个吮手指的男孩,像是我也像是舅舅四毛。我对母亲说起这个梦,她很奇怪,说你怎么可能知道?那时并没有你。是啊,我怎么知道?然而我又确实反反复复做过带一点咸、一点腥的梦,在外婆拖着板车的历史中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