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阿透而言,一起生活四年,对老人的厌恶可谓有增无减。那丑陋而衰疲的身体,那用以弥补衰疲的无休无止的唠叨,那一件事起码重复五遍而每重复一遍言辞便增加几分亢奋的自动循环,那妄自尊大,那猥琐不堪,那一毛不拔,那对无可救药的身体的保养,那贪生怕死的可鄙的怯懦,那装模作样的宽厷大肚,那满是油渍的手,那尺蠖样的走路方式,那每个表情都传达着的厚颜无耻的叮嘱和恳求的混合,一切一切都令阿透深恶痛绝。而整个日本偏偏是老人的一统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