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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也并没有人提倡要做公安派文,但即使如此也胜于韩文。学袁为闲散的文士,学韩则为纵横的策士,文士不过发挥乱世之音而已,策士则能造成乱世之音者也。
出自:
周作人
《知堂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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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是人人的需要,没有什么阶级性别等等差异。我们不能指定这是工人的,那是女子所专有的文艺,更不应说这是为某种人而作的;但我相信有一个例外,便是“为儿童的”。儿童同成人一样的需要文艺,而自己不能造作,不得不要求成人的供给。古代流传下来的神话传说,现代野蛮民族里以及乡民及小儿社会里通行的歌谣故事,都是很好的材料,但是这些材料还不能就成为“儿童的书”,须得加以编订才能适用。这是现在很切要的事业,也是值得努力的工作。凡是对儿童有爱与理解的人都可以着手去做,但在特别富于这种性质而且少有个人的野心之女子们,我觉得最为适宜。本于温柔的母性,加上学理的知识与艺术的修养,便能比男子更为胜任
“燕赵古称多感慨悲歌之士”,选者注云:
“故老相传,姚姬传先生每诵此句,必数易其气而始成声,足见古人经营之苦矣。”此可知古文之通于音乐,即后人总以读八股法读之,虽然韩退之是否摇头摆腿而做的尚不可知。总之这用听旧戏法去赏鉴或写作文章的老毛病如不能断根去掉,对于八股宗的古文之迷恋不会改变,就是真正好古文的好处也不会了解的。我们现在作文总是先有什么意思要说,随后去找适当的字句用适当的次序写出来,这个办法似乎很简单,可是却不很容易,在古文中毒者便断乎来不成,此是偶成与赋得之异也。
我对于韩退之整个的觉得不喜欢,器识文章都无可取,他可以算是古今读书人的模型,而中国的事情有许多却就坏在这班读书人手里。他们只会做文章,谈道统,虚骄顽固,而又鄙陋势利,虽然不能成大奸雄闹大乱子,而营营扰扰最是害事。讲到韩文我压根儿不能懂得他的好处。我其实是很虚心地在读“古文”,我自信如读到好古文,如左国司马以及庄子韩非诸家,也能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