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人生命里悲惨的变故,我又爱听又怕听:爱听当然是出于劣根性,人们喜欢听那种把种种复杂的悲剧总结成三言两语的故事,听者像占了便宜;怕听是因为我总以为自己有劝解的义务——至少在口头上“解决”这件事,就像小学写作文时结尾一定要写“今天真是有意义的一天”,把一切都装进一个光明的尾巴里。可我劝解的能力非常差,如果在旧时的农村,大概是妇女圈里最受排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