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石堤修长。桥廓下长着两棵高大的冬枯的梧桐树，树下搁着闲置的铁制桌椅。这里坐着两位肩上挎着画具的画家。一边喝着白葡萄酒，讲着话，一边眺望远处的风景。 隔着大道有住家，红瓦白墙黑色的门。被藤蔓遮盖的露台栏杆上挂着炸河鱼的牌子，野玫瑰已枯萎的小窗前打出旅店的小旗。 再后面是小丘，葡萄园已是一片黑黑的荒芜。随流水向前，天空越来越宽广。高耸的烟囱上，有彩云飞快地移动着。 桥廓下有条小路，顺堤而下的河流被阻在那里。水面倒影清晰而静谧，时而会有灰尘一般的小虫使水中荡起一层涟漪。 丘陵的山麓上有汽车飞驶而过。 画家们拍着桌子，要干第二杯酒。 旅店飘出饭菜的香味。系着围裙的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 有声声犬吠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