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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像一朵从十分遥远的地方飘来的白云,飘到上海的上空时,遇到柔暖的风。化成了晶莹的雨露,落进了黄浦江,落进了中国的大河里。这雨珠不在说雨珠它完全的融进河水中,流淌在中国的土地上,流淌在上海。
出自:
曹文轩
《蜻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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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一曲一曲地弹奏着,那架有点古老的钢琴,像一个温暖体贴的老人,知道阿梅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弹奏它,于是就全心全意地配合她,仿佛,阿梅用力不够的时候,它自己给自己增加力量,仿佛,阿梅马上就要露出瑕疵的时候,它能帮她,帮她完美地继续行进,不停的掌声。远远近近的窗子打开了,有人在窗边站着,或趴在窗框上听着。当花园里响起掌声时,他们也会一起鼓掌。
阿梅可以像说上海的外滩、南京路、北京西路、她们的蓝屋一样细致的说马赛的港口、码头、石头路、咖啡馆、蓝色海岸、葡萄园、薰衣草田、制作肥皂的作坊、强烈的阳光,而说到奶奶的家,阿梅更是像无数次到过一般,一座老式的房子,三层,两层,一层,有高有矮,却是一个整体,深红色的瓦,瓦里长着青苔,还有一些矮小的植物,爬墙的藤蔓植物,摇动着小小的叶子,几乎爬满了墙,几乎要遮蔽窗子,有两个花园,前花园,后花园,后花园比前花园大,种了树,种了花,后花园里有一座凉棚。
阿梅的目光最终停在了奶奶的脸上。奶奶点了一下头,随即,阿梅的双手抬到离钢琴一尺多盖的空中,停了一会儿,像两只展翅飞翔的小鸟落向琴键。
是奶奶静心给她选定的曲目,有中国的,有外国的,有易扬激越的,有如泣如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