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几声短促的琴声,也不成音调,连在一块却悠扬起来,像几滴眼泪夺眶而出,挂在伤心人的脸上,怎么也干不了。胡言顿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子,尚没完全转过来,琴声又起,在入夜的风里贴紧着地面动听着。那琴声仿佛一个临死的人,伏在花丛里,没有力气动,也没有力气说话,低低的,暗暗的,在花散乱的影子里消失着生命。那么疲倦,那么失望,那么虚弱,那么孤单。胡言听得腿一软,也坐倒在了草坪上。那个男生和着自己的琴声轻唱:

“客死他乡,

被你拾去了行囊。

作为补偿,

你把我埋葬在某座青山,

身边有泉水流淌。

一生不知道身在何方,

就此,

永远不知道身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