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现在是我,你的儿子,站在这里,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我是唯一能够理解你的人,虽然我并没有以你的方式面对世界,你相信人性的善良,相信时间的公正,把信念和原则置于生命之上,你对世界的理解有着浪漫的崇高,而没有现实的庸人气息,我理解你以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姿态,那样从容不迫地走上了牺牲的道路。甚至不去细想这种牺牲的意义,在你看来,原则是不能够经过精心计算的。你是大智若愚,在没有天然尺度的世界上,信念就是最后的尺度,你无怨无悔。而我,你的儿子,却在大势所趋别无选择的口实之中随波逐流地走上了另一条道路,那里有鲜花,有掌声,有虚拟的尊严和真实的利益,于是,我失去了信念,放弃了坚守,成为了一个被迫的虚无主义者,我的心中也有隐痛,由洒脱掩饰起来的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