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叔是我见过的少有的温和男人,也许是那时的身份,决定了他必须对所有的人事都谨小慎微。但是他的温和不是那种点头哈腰式的谦卑,他永远不卑不亢的微笑着面对他的一切厄运。既不对孩子们使气光火,更不会和那些客户吵架扯皮。乡人们修好了一件破烂的物什,总是愿给几文就是几文。现在想来,他是见过大钱和大世面的人,即便失路潦倒了,身上依旧秉承着一种贵气;哪怕江山板荡,铜驼荆棘,也无法磨去那些曾经的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