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疟疾的人可能经历数年的折磨才去世,承受着那些寒冷、高烧和噩梦。但是,假如某天,他发现自己的尿液变成了黑色,他就知道自己再无可能离开那个地方了,无论他身处何地,也无论他想去往何方。他知道前面有怎样的日子在等待自己,漫长、乏味、无始无终,昼与夜只是交替,不分颜色、不分声音,也找不到意义。他将躺在病榻上,感觉分分秒秒像由无尽痛苦交织而成绸带般,经过他的身体,因为彼时,时间本身已成为痛楚。光亮与黑暗也成了痛楚,他所有的意识只为感受这痛楚而存在,任其一次次不间断地侵入他的意识,事实简单明了:他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