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努力忘记,忘记那些长久的悲郁,忘记那些缠绕着我的噩梦。在梦里,她不是从坟中冉冉生起,就是穿着白底绿花的棉袄在桌前埋头吃饭,并且告诉我说,我们盖在她身上的泥土太厚,以至于她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挖出一条生还之路。这些梦如此真切,使我在惊醒后怀疑她还没有死去,或者,是被我们活葬。
她有病得不到及早医治的遭遇,也应该忘记,那些,只会使人陷入狂乱,使我稍有不适就四处求医问药,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的大夫开给我的,是一盒健脑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