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织锦帘里悄无声息地挑开了一角,露出一抹红来,那是一角衣袍,千金一匹的上好流云纱,染了人世间最深的红,红到暗沉,却仿佛流动的血色,带着一种诡异的生气,让人有一种那红是活的错觉,随时会奔腾而出,妖异到艳烈。 这般浓稠如暗夜之墨的黑色与最沉的欲色猩红间,夺人心魄的却是那一抹白——那是半张脸。 隐没在深黑浓红之间的面孔,看不见眸子,只有肤光上一抹似凝了天下雪光一般的白。 冰雕玉勾悬胆鼻,往生河上菱唇艳。 那人只坐在那里,只露了半分姿容衣袍,便让人已经有呼吸被掐住的窒息感。 不只为了那勾魂摄魄的逼人艳色,还有那种宛如人偶一般,毫无生息的幽暗阴诡,仿佛那帘子撩开另外一个不属于生人应当存在的诡谲无垠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