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任何一个偏僻的国度,每闻音乐,尤其是童年时代就谙熟的音乐,便似迷航的风雨之夜,蓦然靠着了故乡的埠岸,有人在雨丝风片中等着我回家。公寓的地下室中有个打杂的美国老汉,多次听到他在吹口哨,全是海顿爸爸,莫扎特小子,没有一点山姆大叔的味儿,我也吹了,他走上来听,他奇怪中国人的口哨竟也是纯纯粹粹的维也纳学派,这里面似乎有件什么超乎音乐的亟待说明的重大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