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老鼠,像睡鼠,总是持有一种羡慕的眼光。它们的世界在不为人知的壁橱通道里,是一个在收音机背后,有着舒适的羊毛线摇篮和逃生通道的地下世界。到了夜晚,整个教室,整个房屋,都只属于它们。小时候,我常常渴望自己是一只老鼠。我要有一张房屋构造图,让每一个笨拙地穿过门厅的人,每一个藏生日礼物的人,每一个翻箱倒柜找鞋的人都难为情。现在,它们像地下黑手党。它们挑战我的一举一动。
我坐在桌前写东西,老鼠们则列队于架子上,或是摇椅的扶手上。用它们那小眼睛邪恶的盯着我。它们时不时地换换地方,找个更佳的位置,或是抓抓耳朵后面。我一起身,它们便像爆米花一样一个接一个窜下来,帐篷中每个暗角随即充满了老鼠跑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