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低下了,不曾看到榻上男人的眼睛,连那眼底泛起的哀伤一并不曾看到。 季玖只在短暂的寂静之后,听那人的声音响起,问:“如何求?” 季玖心中一沉,踌躇片刻,终是狠了心,双膝一屈,异常生硬的跪下了。 季玖说:“求你放我过我。” 季玖说:“恩德铭记于心,日后替你立牌,日夜焚香供养。” 季玖说:“求你放我一马。” 他说,一边说,一边叩首。 额头击在冰冷地面上,闷闷的响,季玖听着,数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数的越来越多,数字越来越重,数到最后逐渐茫然,只是机械的叩首,磕头,一个又一个。将那些尊严屈辱都缩起来,缩成了小小的一块,最终心头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