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船之后,慎司拖着两个人的沉重行李箱,跟在妻子后面。刚才还脸色苍白、痛苦地紧闭双眼的耀子,刚一落地便目不斜视地朝酒店的大门走去。不知什么时候,被潮湿的海风吹乱的头发已恢复了光泽,整齐地垂下,在细长的脖颈处描绘出规则的曲线。酒店的前台,一个戴眼镜的高个子男子将房间的钥匙递给他们。
“好累啊。”
丈夫一屁股坐在大床的床沿上,说道。她没有理会,自顾自地打开行李箱的锁,取出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挂在衣柜里。整个动作完全是机械性的,干脆利落,看不出半点长途旅行的疲惫。然后,她脱掉衣服,走向浴室。
沐浴液不起泡,耀子也不着急。
她想要的是那种在打开水龙头的瞬间喷薄而出的热水,能在疲惫浮肿的肌肤上留下红色的斑点,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