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去的面馆多了位陌生的客人, 暗色的外套,暗色的头发。 我在他身后坐定,悄悄猜测他的来历。 素面,加蛋,和我一样, 热气腾起的瞬间,他的双肩突然颤抖起来。 我这才发现,他的脊柱佝偻得如同拱桥,他的背宽阔得如同大山。 我曾听过大山哭泣的故事,他脚下的江河,也悲伤得不再翻涌。 我想我至少可以给他递一张纸或者唱一首诗,毕竟空荡荡的面馆只有我和他。 我似乎已经猜到了他的一生,极其惨淡的一生。 他的面很快吃完,转身的那一刻,我赶忙低下头,生怕与他四目相对。 我能感觉到他在端详我,如同刚才我在猜测他。 他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嘴唇微动,最终仍是沉默。 我始终未敢直视他的双眼, 仿佛他的悲伤会传染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