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草里,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大地的安慰,沧海桑田,人生短促,但自然自会生生不息。在人的短促生命里,偶尔也能看到自然的永生。亿万年的冰河融化了,消失了,被冰冻了亿万年的苔藓就活了过来。想起它们,就好像想起那种海枯石烂不变心的爱情传说。我躺在那里,就像一块古老的冰躺在它的旧河床里那样顺理成章。那一刻,我似乎觉得自己的生命也许消失,但人类生命与自然的相伴,也是永恒的。一时,自然的永生和自己生命的短促在我心中引起的不是感伤,而是安心。那是一种生命会前赴后继地与自然相伴的安心,形而上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