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得远处那个车牌,从前跟郑家阳交往时,他偶尔也会让郑克厉的司机来接她。车滑过她身边的每一秒,她都惊恐地在颤栗。 她怕他的,哪怕装得再像,她一直怕他。 就像鱼儿惧怕空气,飞鸟惧怕海洋,那代表了一种无能为力,对高权力者的卑躬屈膝。 车近乎无声地自她身边滑过,驶离,她身体发虚,仿佛从最深的噩梦惊醒。后来她跟赵哥形容那种感觉,是梦境中,她奔跑在深夜一条雾气茫茫的长街,空无一人,只听得见她咚咚的心跳声,她不能停下,被逼着向前,路灯一盏盏在背后熄灭。 赵哥沉默了很久,最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像对待一只小狗。 他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