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页页地翻过去,突然,我看见:“雷蒙德星期一来。痛苦啊,痛苦。” 我又翻了两页,发现:“雷明天就来了。怎么活?” 最后,在今天早上刚记的几件琐事中有一条:“牢骚王子要来了,记得买酒。” 牢骚王子?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不得不承认这个称呼指的是我。我设想了种种可能——客户?水管工人?——可是最后,看看日期,看看前前后后,我不得不承认不可能有其他更靠谱的候选人了。突然间,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了上来: 她怎么可以给我安一个如此不公平的头衔?我一气之下把那张讨厌的纸捏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