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是同路,他也不愿搭我的车。即使同车,他戴上耳机——只有一个人能听的音乐,是一扇紧闭的门。有时他在对街等候公交车,我从高楼的窗口往下看: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眼睛望向灰色的海;我只能想象,他的内在世界和我一样波涛深邃,但是,我进不去。一会儿公交车来了,挡住了他的身影。车开走,一条空荡荡的街,只立着一只邮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