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地坐到梵钟之下——月光在半山高高低低的青灰色屋顶铺了霜白,雾气环绕于山间,寺院如同沉浮于水中的孤岛,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头顶的梵钟好像漂了起来,似乎是颠倒了。他觉得自己正坐在层叠打开的莲花座上,檀香从脚至上收拢,母亲的怀抱、佛的手、天和地正在合拢,他的皮囊和灵魂正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