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黑暗中慢慢的摸索起身,扶着竹几、凳子,一点点挪到炉灶边,再慢慢的摸着米缸和水瓢,往锅里添米注水。又慢慢的捅开炉火,火光一点点攒动,水烧开了,水汽蒸腾。她努力弯下腰,盖上炉门,转以小火继续焖。天还没亮,灶膛之火闪耀着奇妙的红光,映在她百年的面庞上,黑暗中忽明忽暗的晃动着,而她一动也不动——那样的情景,是我今生今世多能感觉到的最刻骨铭心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