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这是给它的一个它配不上的高雅称呼——已经把它的钓线垂到水流里去了。钓线摆动着,一分钟又一分钟地摆动着,在倒影和杂草当中四处摆动着,让水把它举起来又沉下去,到最后——你知道就是那么轻轻地一拉——在一个人钓线的低端的思想突然聚集了起来,然后是谨小慎微地把它拖进去,又小心翼翼地把它摆开来。唉,摆在青草之上时,我的这个思考显得多么微小,多么无足轻重,它就像那种鱼,高明的渔夫又把它放回水中,这样它就有可能长得肥一些,并且有朝一日值得烹烧和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