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电影就像活在某种精神错乱的谵妄状态里。那是人们发明的最艰苦、最劳神的工作,而他发觉它越艰难,就越让他兴奋。他正在学着掌握秘诀,正在慢慢地精通这项工作错综复杂的方方面面,他确信再给他多一点点时间,他就能成为一名出类拔萃的电影人。那便是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全部期望:做个很会拍电影的人。那是他唯一想做的事,因此那也是他永远都不允许自己再做的事。你使一个无辜的女孩发疯,你让她怀孕,你把她的死尸埋到八英尺的地下,你不可能在干了这些事之后还指望继续像从前那样生活。如果一个人做了他所做的那些事,就应该受到惩罚。如果这个世界不惩罚他,那么他就必须惩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