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我坐在火车车厢里。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他们俩是一对)坐在对面的座位上。坐下来前,他们商量怎么在行李架上摆放行李箱、行李包和提兜最好。接下来他们脱下风衣,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各自都知道这事该怎么做。在三个小时的旅途中,他们彼此没有说一句话。那个女的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交替飞驰而过的村庄和树林。那个男的在看书。他们俩只是偶尔会相互碰到肩膀、膝盖和座位之间翻下来的扶手上的手指。

她和他,这是我的感觉,在思想上相隔得那么遥远,身体的紧挨反而成了一种对立。

她和我,我们两个靠得更近一些,因为我们都在看田野上的一头鹿。我们两个在分享这头鹿。她没有向他透露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