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亡命温州时,爱玲从上海取道金华丽水,千里迢迢来看我,两人同去街上走走,沿街有个纺织工场,就站在窗口看女工织布,那女工襟边佩一朵花,坐在机杼前,只见织的布如流水,好像她的人是被织出来的,真真的如花美眷,如水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