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一切已成定局,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我的境况再也坏不到哪里去了,我就再也不对他们有所畏惧。他们无法再令我感到焦虑和惶恐,这对我来说倒不啻是个安慰。现世的痛苦对我来说是无足轻重的,轻易就能熬的过去,而忧惧未来的那种滋味,我却无法耐住。我会运用我那份惊人的想像力把那还不曾来到的苦难串联起来,反复掂量,再加以夸张和扩大。等待痛苦远比经受痛苦要难受百倍,威胁也远比打击本身可怕得多。而一旦苦难来临,事实便排除了一切可供想像的水分,只剩下它们原本的那点内容。我真的觉得它们比我想像中的要轻多了,甚至令我感觉到的不是一种痛苦,而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