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纹眼前的这幅画一下子变得十分清晰:金老师坐在椅子上,简直烂泥一摊,他的一只胳膊物理地垂挂着,另一个则软软地耷拉在椅背上,秃了顶的脑袋像被霜打了一般低垂在胸前——更准确地说低垂到了肚皮上,几个贼头贼脑的男孩一边看着他,一边在蹑手蹑脚地往门外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