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常常寻开心,说认识了两三年之后,也不过说了两三句话。其实她是非常之单纯的人,不过也许她在人丛中住,却不必在人丛中活而已。我不大愿意说她有特别的精神生活,如果她在世,她也不会承认她会有什么精神生活。她不崇拜物质,也不鄙夷物质,她并不那么特别地注重精神;她不入世,也不出世,她并不见得特别地要求超脱。她只是对于大部分的事体站在旁观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