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一个肤色苍白的人,神情憔悴,眼神忧伤,头发乱糟糟的状况不像是昨晚在枕头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能够制造出的。要是梳子有腿的话,看一眼他的头发能跑得比杰西·欧文斯(Jesse Owens)还快。一簇朝东翘着,几缕向西歪着,还带着一个旋,然后其他部分毫无章法地各自往南北生长。我记得当时第一个念头是“快去睡一觉吧”,但我当然不能这么说。然后,一个念头像一把两吨的大锤一样击中我的眉心。他的双手——几乎不受控制地在空中比画着,一直紧张地轻敲着桌子,一说话就不自在(我们俩的共同点),大大的眼睛,瞪着别人不知道的某个地方,充满好奇,看什么都没个够。这个异常敏感的人正是剪刀手爱德华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