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佬们总是有花不完的钱。似乎他们活着的目的就是喝咖啡、喝啤酒、听音乐和在男女调情的间隙里,在各种各样的合同上签签字,往各种各样的世界银行里转账和汇款,然后回到炸裂的河边别墅睡一觉,第二天重新回到这条街上来。炸裂人不知道炸裂发生了啥儿事,只是觉得炸裂忽然不是先前的那个炸裂了。刚盖了几年的新楼被扒掉盖了更新更高的楼。昨天还有人唱歌、跳舞的广场上,忽然被绳子围起来,说要把地面的水泥地砖全拆掉,换成从澳大利亚进口的花岗岩。城市中有序的忙乱像赌盘上不停旋转的彩轮般,人们渐渐觉得原来那个自己的炸裂不见了,炸裂成了别人——外国人的炸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