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下也是用手指抚来抚去,床单有突起的花纹,并且白得有些闪我的眼睛,心想:不错的,自己正是没有床单。我心想的话他却说出了!
“我想我们是要睡空床板的,现在连枕头都有。”
说着,他拍打我枕在头下的枕头。
“咯咯——”有人打门,进来一个高大的俄国女茶房,身后又进来一个中国茶房:
“也租铺盖吗?”
“租的。”
“五角钱一天。”
“不租。”“不租。”我也说不租,郎华也说不租。
那女人动手去收拾:软枕,床单,就连桌布她也从桌子扯下去。床单夹在她的腋下。一切夹在她的腋下。一秒钟,这洁白的小室跟随她花色的包头巾一同消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