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琳在回程之时走了一程旱路,自不免经过羊肠阪,此际马鞍上一桁一卷,书页随风翻展,回首长江不尽之流,看似亦有流尽之处,端的是天地幽长。这时陈琳懂得了什么是“一壑幽深听鸟树,十分安逸在诗书”,也懂得了什么是“平原系马五更寒,万里重来蜀道难”,更懂得了什么是“骢马剑门两向天,离愁和泪下西川”。他摸了摸脸颊上泪水轻轻爬过之处,略有些痒意,居然是那一部虬须,又都窜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