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觉即使是今天的文化学术界,对于魏晋名士的评价也往往包含着很大的误解。例如,肯定他们的,大多着眼于他们“对严酷社会环境的侧面反抗”。其实,他们注重的是精神主体,对社会环境真的不太在意,更不会用权谋思维来选择正面反抗还是侧面反抗。否定他们的,总是说他们“清谈误国”。其实,精神文化领域的最高标准永远不应该是实用主义,这些文人的谈论虽然无助于具体社会问题的解决,却把中国文化的形而上部位打通了,就像打通了仙窟云路。一种大文化,不能永远匍匐在“立竿见影”的泥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