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了,我害怕雪粒下
北风刺刺的声音,害怕黄土里灯火的影子
郑州,马营村,300公里
像隔着1800年
杜甫说:家书抵万金
可如今,家书里已经没有一点含金量
很多年了,那里已经不再有好消息
一个电话或短信,就能刺疼我的一天或是一年
但我还是要倾听,经五路四楼那个破旧的住宅
像一个巨大的耳朵,日夜悬在半空
村里的秋风流水已不再认可我的母亲
鸟声和虫鸣已经疏离了大哥、嫂子还有侄儿们
疾病,贫穷,宅基地,羁押着他们
我是他们唯一的岸,唯一能够接受坏消息的人
很多年了,我不敢关掉手机
不敢拒绝那沉沉的重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