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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器官》经典句子
伊藤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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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子(66)
地狱存在于脑中,所以我们无法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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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计划
《屠杀器官》
只有与死相伴,才能真切的感觉到自己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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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器官》
简单地说,良心就是人类的脑部进行各种价值判断后,所取得的一种平衡。人类的头脑会调整各个模组提出的需求,并研判未来可能的风险,最后选出一个最佳行动,这就是所谓的良心。在人的脑中,会有为数庞大的价值判断彼此产生冲突,最后脑部会找出一个让冲突勉强达到平衡的场所。而『被称为良心的心理状态』,就是位于这个场所。所以只要稍稍抑制某个模组,就能轻易地破坏整个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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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器官》
语言对人的改变,有时让人毛骨悚然,有时又让人觉得真是太有趣了。有些话可以激怒对方,有些话可以弄哭一个人,语言可以左右人的感情和行为,甚至有时还能完全支配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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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器官》
到目前为止,他杀了那么多人,死前才进行迟来的忏悔。难道他觉得这样做就能让灵魂被赦免,让自己获得救赎吗?
虽然基督教主张只要请求赦免,几乎所有罪行都会得到宽恕,但很不巧的,我是一个有自觉的无神论者。 真是够了,我老实告诉他。我既不是神父,也不是牧师,甚至也不是基督教徒。对我忏悔是没用的。我对你的忏悔相当不耐烦,不管是什么宗教里的地狱,总之那就是你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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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器官》
我相信有灵魂的存在,这代表了什么?
我曾经对许多孩子见死不救,也曾经杀死许多独裁者与恶人,因此我背负了杀死这些生命的罪。如果我相信人有灵魂,相信人在肉体之外还有一个崇高的中枢存在著,那么我的罪就能减轻。
前提是,假设灵魂有可以生存的替代世界,例如天国或地狱之类的。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以一种最卑劣的方式利用宗教。我根本不是什么无神论者。 我只是想逃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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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器官》
泥地上留著一道深深的卡车轮胎痕。只见一名小女孩正埋头对著那道痕迹。
小女孩看起来像是梦游仙境的爱丽丝,一心想进入深藏在轮胎痕中的神奇国度。她的后脑勺彷佛开了一朵红花,头盖骨的内部就暴露在天空下。
距离不到十呎处,有个少年横躺在地。子弹从他的背部进入身体,在体内弹跳了一阵,最后从肚脐附近飞出体外。腹部开了一个大洞,肠子从腹腔掉出来。两个小时前下了一场雨,经过雨水的洗涤后,肠子呈现闪亮的粉红色。少年的双唇微开,露出可爱的门牙,彷佛还有什么话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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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器官》
有人说,上帝已死。在神死亡的同时,罪孽就变成人类的东西。犯了罪的依然是人,但是能赦免罪人的不是神,而是肉体已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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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器官》
在我们目前所处的国家中,有许多武装势力。这些势力的领导人,大概也拥有这种把国家想像成实体的能力吧。就是因为他们能把国家想像成活生生的实体,所以才能在心里刻划出祖国与别国之间的界线,这是我难以做到的。对「国家」没有现实感的人,很难持续敌视异于己的他者。如果有人主动殴打我方,或是对我方开枪,那么对于有暴力性的他者还击是理所当然的;但若是用宗教、民族这种抽象的概念来划分彼此,并且进一步将异族与异教徒当作敌人屠杀,那么可以想见那些领导人的确从中感受到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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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器官》
「既然如此,『生物进化后,必定会创造出语言』,只是人类自大的想法啰?」
「这就好比,假设乌鸦创造了文明,那它们也会认为进化后的生物一定同样拥有尖尖的嘴巴。」
语言,以及自我的存在,就好像鸟类的羽毛一样,只不过是为了适应环境而衍生出来的『器官』。 但是我了解,人类的思考不会受语言所控制。然而,如果语言只是为了适应而衍生出来的器官,那么世界上不也存在被自己的『器官』消灭的生物吗? 就像被自己的长牙毁灭的剑齿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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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器官》
不知谁说,耳朵无眼睑。闭上双眼,书上的故事就会离我们而去。但是,对于别人用声音讲出来的故事,却不能如遮蔽双目那样将它们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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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器官》
杀人这件事,本身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要达成被赋予的任务。只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必定会遇到阻碍。敌方总是会不顾性命地攻击,以阻止我们达成任务。其中有不少敌人会对我们进行自杀式攻击。在执行任务的战场中,生命是非常廉价的。跟当地指挥官用于管理兵员的古董笔记型电脑比起来,人命绝对廉价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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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器官》
此时此刻的我是完美的。所谓的完美,是因为我能毫不犹豫地射杀小孩。 如果有人认为「自己被用枪指著,所以杀了对方也是理所当然」。那么,就太小看道德与情感的力量了。你永远无法知道,道德与情感何时会在脑内迸出火花,并干扰人类的判断系统。不论是训练多精良的士兵,也会受到这两个力量的干扰。 当然,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我都能毫不犹豫地射杀小孩。但并非百分之百地没有犹豫。至少,我们在美国所受的教育,会让我们在射杀小孩时遭遇到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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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器官》
我们必须对目标抱持好感,让想像接近真实,最后再把他杀掉。真的是最糟糕的虐待游戏。很适合当作变态纳粹色情作品的题材。这些过程之所以不会让我们留下心理创伤,都要归功于「战斗适应感情调整」。我们在战斗前会藉由心理谘商与脑医学处置,把感情与道德观设定为战斗专用的模式。这么一来,我们可以轻易地把任务与自己的道德观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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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器官》
「你为何杀了她?」 「是为了莫妮塔和我刚出生的孩子。」威廉斯强而有力坚定回答:「这个世界到底有多烂,她没必要知道。这个世界有如漂浮在地狱上,小婴儿也没必要知道,他只要专心长大就好。我要保护我的世界。没错,我要保护领取著墨西哥辣椒口味披萨时,必须进行认证的世界。我要保护吃不完的油腻腻大麦克汉堡会被丢到垃圾桶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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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器官》
人类的一切并不是完全由基因与文化基因决定的。因为,虽然人类总是受环境左右,但更重要的是,人类的选择往往不会只有一个。在完全如同一张白纸的情况下,或许我们被允许选择各种可能性。但我们从出生到现在累积的价值观、重视的事物、钟爱的事物、不得不尽的义务,都会被放到天枰上,在权衡过后,就会从中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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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器官》
当你看不懂文字时,文字就不再是资讯,反而更像经过精心设计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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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器官》
他们听说森林另一侧的人都吃回教徒的肉;还听说森林另一侧的人,都把战争结束后残留的核弹头当成神像崇拜;把人杀死后,还把耳朵拿来当装饰品。如此愚蠢的传言,在这样资讯化的时代,依然能在战地最前线中广泛流传。他们在这片湿热难耐的土地上望著阴森森的森林,与看不见的敌人为敌,所以会流传著这种残酷的传闻,也是无可厚非的。 在战场上遇到没看过也没交手过的敌人时,总是会把对方描述得很野蛮,甚至没有人性,但这和灵异故事一样,都是战场上不可或缺的。例如幽灵船舰、幽灵潜艇、徘徊于立陶宛森林中的德军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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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器官》
我在想,或许,并不是左派或右派等极端的政治思想造成了屠杀。政治思想被端上台面,可能只是准备屠杀的前置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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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器官》
我不后悔。我把贫穷且对我们带有敌意的国家的人命,与和平世界的人命,放到了天秤上。我的神智完全正常。我睁大眼睛,做出了选择。我在做选择时,清楚地知道,当做出决定后,身上会背负著多少条人命。当我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后,就无法再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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