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幼年就只留下一张五岁时的全家照片,头上长着癞痢疮,脚穿系襻木屐,呆呆地张口朝前看,一副“无明”状。然荷花开的那年,我突然变得“文明”起来,似从瑶池风月里婉转到了人世。一霎时,清浊分明,没有了模糊的过去,俨然只是现前的荷花与对着荷花的自己。我的这一生便从这儿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