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那些玫瑰花,"茱莉娅说,“坦白地说,这些花可让我吃了一惊。它使我想到我们一开始就不顺利。”
我懂得她话里的意思,而这使我感到仿佛我多少抖落掉了那冷冰冰的十年来落在我身上的一些尘埃和砂粒;那时候是,而且总是这样:不管她怎么跟我说话,有时说半句话,有时说几个字,说当代流行的隐语,有时用眼睛、嘴唇,或是手的难以察觉的动作来表达,不不管她的思想是多么难以表现,不管她的思想多么迅速而远远地从眼前的事物一瞥而过,不管她的思想怎样直接从表面沉入幽深迷茫之中,像她经常那样,我还是懂得她的意思;甚至在那天,我已经站在爱情最边远的地方,我还懂得她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