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了人民公社,有了生产队,他成了社员,也和大家一起出工,可他总是偷奸耍滑,磨洋工,糊弄贫下中农地干活,仍然脱不了无业游民的本性。无业游民似乎总是和那些风骚的女人有关系,我小时候就看见他挂着破鞋被游斗过多次。那时候他已经快五十了。后来老了,自己觉得年轻时候干下的荒唐事太多,又没有儿女,很担心死了没人埋。有一年,他便在山坡上打洞,说到时候自己钻进去,不用劳累麻烦别人。洞挖好了,他还没钻进去,放牛娃们觉得好玩,经常藏在里面玩。有一天他病了,爬进洞里躺下来,躺了一天没有死,有些寂寞难耐,像土拨鼠一样趴在洞口东张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