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人数落人从来不直截了当,母亲使劲扯父亲的路膊,可也未能阻止父亲对赫鸿轩的直面羞辱。我至今不能理解我的父亲当时是出于何种心态, 竟然能一反平日的矜持,一反知识分子的风度,不顾教授的身份、老家儿的分寸,一味地对着赫鸿轩斥责。这等于是在抽赫鸿轩的耳光!
多亏了老五事先替金家人给赫鸿轩赔了礼,我的五哥哥料事如神。
为这事我后来问过母亲,母亲说,你父亲那是悲极生怨,就差一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