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了瞧窗外,对面五层楼扇扇窗子都没有亮光。我倏地想象,这不是楼房,而是行驶在暗空下的艨艟巨舰。想象使我转忧为喜,心也就慢慢平静下来,母猫也合上了眼睛。就这样,我写起了小说,写那昏蒙蒙的大风雪,力图描绘台灯下钢琴的熠熠侧影。我虽没成功,却憋了股倔劲。白天我尽可能在我那份不情愿的工作上少花气力,得过且过,一有机会便借故请假。当然他们不信,因而常闹不愉快。我等待夜晚的到来一如小伙子等情人幽会。我诅咒的卧室不再那么刺挠人了。我坐到桌边……好问事的瘦猫坐到报纸上。又因它对小说特感兴趣,企图从报纸改坐到我写好的底稿上,我不得不拎起它脖子放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