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妖者都说,做人最好。我等山精野兽,苦修百年不过才得一副凡人皮囊,做人真是要多金贵有多金贵。可是,仔细想想他,做人又有什么好?生来便是弃儿,他父母不要他。所幸当日还有个师兄,照顾他成人,保护他周全。纵然终南派将他驱逐,也有师兄时时探望。可是,后来他连师兄都没有了。我们三个跟了他许久,说来也是团圆和睦,其乐融融。可惜终究不是人,不懂人心冷暖。与其说是我们陪他,不如说是他殚尽竭虑照应我们。”泪流不止,她背对他,望着满天大雪感慨万千,“这些年来,能让他敞开心扉把酒言欢的,你是第一个……可是,原来你也不要他。”
最后半句散落在了风声里,风声如泣,顷刻间直直撞向门内的傅长亭。
一声轻叹,女子的身影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